躲在水下的她亲耳听到一声尖利的啸音过后,娘的身子倒在了水洼的上面,将她严严实实的护在身下。
那血水不知从娘身体的哪个部位流出来,片刻后,水洼的水便腥红一片。
掺杂着血的水流到了她的口中,她想哭不敢哭。
因为杀手就在头顶。一个女子仰天长笑的声音响起,“端木雅,你明明不爱他,为什么还要占着他的心?既然你活着挡着我的道,那便让你去死!”
娘死了,后来发现爹也不行了。十岁的她将娘的话牢牢的听在耳朵里。她努力的活着,一世不够活两世。
可娘又去了哪里?
“玉娥姐。”云曦的下巴搁在赵玉娥的肩头上,眼睛望向灵堂的屋顶幽幽说道,“姑姑并没有走远,她在天上看着你呢。 她去了另一个地方,但你要在这里好好的活着,为身边爱你的人活着。你还有我,有祖母不是吗?”
“曦儿——”赵玉娥将她抱得更紧哭得更凶了。
泪水总是等到流干了,伤心才会少一点。
赵玉娥哭累了,云曦招手叫她的嬷嬷与丫头将她扶到椅内先歇着,她则与青衣走到谢媛的棺木前查看。
青衣从头上取下一只银钗,在谢媛的口中鼻内都戳了戳,又翻了翻谢媛的眼皮与指甲缝,然后又用口型对云曦说道,“不是中毒,是内脏受损大出血而死。”
“还真的是马车翻了出了意外?”云曦同样用口型询问她。
青衣沉思了片刻,“要看看她坐的那辆马车与拉车的马匹。或者问问赵家大小姐事发的经过?”
云曦马上沉下脸来,“她都伤心成那样了?你再问她谢媛的死因?不是往伤口上撒盐?”
赵玉娥正扑在她奶娘的怀里,已哭得嗓子都哑了,两只眼睛更是肿得如两个蜜桃。
云曦抿了抿唇,走向赵玉娥的奶娘,“李妈妈,表姐这里由我看着,你去倒碗****来给表姐润润嗓子吧。”
“那就劳烦谢小姐了。”嬷嬷对云曦行了礼道了声谢后走出了灵堂。
云曦向青衣使了个眼色,青衣会意,马上跟着那嬷嬷走了出去。
赵玉娥也哭累了,靠在云曦身上目光呆滞。
片刻后,李妈妈端着碗****来了,服侍着赵玉娥喝下后,青衣也回来了,她同云曦打着手势。
云曦对赵玉娥说道,“玉娥姐,你也别伤心了,我爹爹也在呢,有什么事可以要嬷嬷去找他。”
“让你担心了,曦儿妹妹,我没事,就是一时受不住。你说的对,娘走了,但她在天上也仍会看着我呢,她也一定希望我好好的活着。”
又安慰了赵玉娥一番,云曦与青衣离开了灵堂。
“你查到那辆马车了吗?”云曦小声的问青衣。
青衣点了点头,“我问了李妈妈,她说那马车已经毁坏,赵淮看着马车想起夫人的死是又伤心又愤怒,吩咐要仆人劈掉了当柴烧掉。现在扔在柴房前,一个伙计正在劈砍,被我放倒了。”
“看着马车又伤心又愤怒?”云曦心中呵呵冷笑,那赵淮要是真的伤心愤怒就不会在几年前,因小妾与谢媛起了争执,他护着小妾将谢媛打得躺在床上三个月都下不地了。但将马车劈了当柴烧,赵淮这是心中有鬼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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